ldquo上大人,孔乙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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收到好友的这篇关于百里洲风俗文化“花牌”的文章,甚是欣喜,诙谐的语句,满是家乡味的用词,似乎把我带回到那些场景。的确,花牌于我们百里洲的孩子,不光是老一辈们的娱乐方式,也是我们成长的记忆,难以抹去的记忆,且认真读读作者是怎么将这些难忘的记忆呈现给我们的吧,如果你也有关于花牌的趣事,请一定在留言里分享给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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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百里洲过年,走亲访友,不亦乐乎。到二婆家拜年,吃完饭后,按惯例打牌。大家一下子凑成个麻将桌,两副花牌桌,花牌桌差人,武弟和曼子也上阵。

我问二婆婆咋不上,二婆婆嘿嘿笑说自己八十几年纪哒,牌拿不住。

听曼子说婆婆前两年还打牌,虽然都说自己是老昏眼花,但和几个平均年龄在70以上的老牌友凑着几毛钱输赢,晃着时间都开心。

和二婆婆一起烤火聊天,二婆婆随口说了一句,老牌友都快走光了哦,毛太太前几天晚上走的。我一愣,毛太太好像很高年龄,百岁了吧。

想起小时候最多印象就是毛太太、候婆婆、二婆婆在屋门口,在桃树下打牌的情景。现在二婆婆满脸皱纹,牙齿也掉了几颗,说话牙齿有些不包风,想必当年的牌友也没有几个了。

二婆笑呵呵地说,毛太太九十三岁,躺在床上大脑恍惚了,儿孙都不认得了,还在嘀咕“化三千”“可知礼”呢,想起来不简单,花牌也是好友,人黄昏了都还在打花牌,总不寂寞,真是好啊,我到时候是这样也好啊。

这不是第一次听到周围的人讲那些老花牌迷在人老糊涂后,连自己孩子都不认识,却始终记得花牌,随口便和周围人谈论花牌:如果有个“九”字精,那胡还不得止多少;三个“知过”做个“坎”……

也听说某村的茶馆里,一个老头连熬两夜,最后抱着花牌,像条泥鳅一骨碌缩到桌底,再也没起来……

在广州安家的亚哥来接老爹去广州,老爹硬是不肯去,原因是那边没得人打花牌,手会痒啊。这就是百里洲人津津乐道的特有娱乐------打花牌,从小受的熏陶都渗进了骨子里,在大脑深处中藏着的记忆,岁月和劳苦都难以抹去的痕迹。

花牌,百里洲人从小就耳濡目染,想必印象中都有类似的场面:在村头大槐树下,一张大四方桌子或是小桌子,三个人专心摸着牌,一个人在数着“腰牌”张数找出“贯头”的那张牌,让首摸的人提醒大家叫“请统”。

不时地有人用手指敲一下桌面,叫一声“开招”、“开范”或是“统一个”。专心琢磨手中花牌的人身后,俨然一群军师助阵。有端着茶杯认真“构精”的人,有路过时被吸引过来驻足观战的人,有人兴趣盎然恨不得自己冲上阵。

不知谁的锄头斜靠在槐树旁,上面还挂着个草帽,大黄狗和花猫在一旁嬉戏,偶尔飞过去追赶旁边散养的鸡,惹得鸡四处躲藏。张爷的孙子和李婆的孙女在旁边玩过家家的游戏“请锅锅灶”……

阳光透露叶间的缝隙,散落在桌面,点缀在花牌上,随着花牌被摸起,又晃到牌迷的手上去。大爷胡了一牌,乐呵呵地说等赢钱了给你们“弹花”买糖吃……

不少人在儿时能张口就来的“上大人,孔乙己,化三千,七十土,八九子,可知礼”,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浸染来的,可赛比“人之初,性本善,性相近,习相远……”爷爷听到孙儿对顺口溜朗朗上口就乐不合嘴,开玩笑说孙子可是花牌的接班人哦。

有很多人说,从外地嫁来或入赘百里洲的人,首先要学花牌,这才是真正进了百里洲,要不然去走亲访友时一个人格格不入群。

在百里洲,不管是办红白事,花牌就像是饭后的茶,缺了便无味无趣。我家的姑爹、姨爹都是外地人,却都是花牌高手。据说当年过来时连那些怪异的字都不认识,在家人亲戚的指导下慢慢地学会,也把它当成了一种生活乐趣。

母亲说我在两岁时就认得花牌上的二十二个字,会背这个顺口溜,据说是长辈打牌时我在一旁玩耍,就教我认字,六七岁时还学会打简单的五张牌玩法“小猫钓鱼”,现在倒觉得汗颜。

花牌张,那小岁数都认得,现在却不精通,后悔当时没跟着专研一下“胡”的算法,弄到现在就觉得“几胡”是个难题。

花牌的句子源于何处?读书时学习鲁迅先生的《孔乙己》,还满以为孔乙己人物与花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
《孔乙己》中说“孔乙己姓孔,别人从描红纸上的‘上大人孔乙己’上替他取的绰号。”上大人孔乙己”更让人觉得其中有关联。

后来得知描红纸为旧时最通行的供儿童摹写用的简单楷书练字文字,内容印有“上大人孔(明代以前作丘)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八九自佳作仁可知礼也”这个句子。

这个句子起源还需考证,似从唐代写本中有类似文字。而其中的句子有内容与花牌中的句子相同。

想必两者起源都借用了描红纸的内容,简单顺口的文字,流传于大街小巷,玩花牌时也上手简单。花牌的发明者不说博学多才,也应该是位可吟诗作画的书先生。

后来从作家吕云洲先生的作品中了解到一些内容。花牌始于清朝嘉庆年间的公安县黄金口,祖籍湖南,世代靠纸扎手艺为生的柳先生,从骨牌的启示,突发奇想专研发明出了“花牌”。

花牌上的特色字体也为纪念柳先生而被称为“柳体”。《三峡商报》的毛启国先生介绍,花牌从民国初年才由公安经松滋传入枝江,至今百年,而最先传到百里洲。

松滋与百里洲仅隔松滋河,垂柳倒影,河水缓缓,河岸摆渡人就成了花牌传入的杠杆。让百里洲人也喜欢上了花牌,花牌在土生土长的百里洲人的手指间周转,别有特色。

吕先生分析花牌上的“上大人,孔乙己;化三千,七十土,八九子,可知礼”的大意是“上古大人,孔丘一人而已;他教化弟子三千,其中有七十二位贤人;八九个得意门生,可知周公之礼。”

‘乙’通‘一’,‘己’通‘已’,‘土’是‘士’的变体或‘二’加竖,一字两用。简单可理解为花牌的内容也是应用了孔子教化学生典故。

在演变的过程中变化多端,各种说法皆有。百里洲家家户户都备有的花牌里蕴藏着不仅是打牌的技巧玄机,也可感受到传统文化的多样化。打牌时不会想到手中的几张细条长片是儒学文化的缩影吧。

花牌从公安经松滋传到百里洲,一路经历时光变迁,融合了当地的风土人情,与淳朴的乡音融会贯通,打花牌时的称呼让人忍俊不禁。初听时外地人还不知道是何物。

“上”称为“上当”,“大”称为“大炮”,“人”称为“直人”,“可”称为“可得”,“知”称为“知了”,“十”称“石头”,“子”称“子弹”,“土”称为“土匪”,“礼”称为“礼行”,“化”称为“化肥”,像百里洲人讲“礼行”-----走亲访友茶余饭后礼尚往来都有礼数。“化”称为“化肥”-----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乡里乡亲,休闲时候也忘不了劳动之本。

各种诙谐的称呼包含了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,也包含了百里洲人的喜怒哀乐。一年四季汗水渗到了泥土里,午后的悠闲的花牌桌上,辛苦劳累也变得云淡风轻。

一直很佩服会打花牌的乡亲们,不说简单的22个字张牌里面包含着智慧与心境,就是最简单的打法,对“胡”的整理都是一种学问。

刚接触花牌又有心想学的人,恐怕要专门带个笔记本做记录。有人听着“上大人,孔乙己;化三千,七十土,八九子,可知礼”这样的“三字经”,怕是会认为花牌很简单,此言差矣。

可知花牌的二十二个字(除前面提到的十八字,还有“二、四、五、六”四字)中,三个相同的字为“一坎”;四个相同的字为“一统”,五个相同的字,称为“统上顶”……

学花牌时光记住这些仅算入门,记胡的时候才是关键,“三字经”或三个相连的数字记1胡,另外花牌中分红字和黑字,颜色不同,“坎”“统”的记胡亦不同,一般红色是黑色的两倍,像黑色的“统上顶”是“4胡”,红色的“统上顶”是“8胡”。

同一色的字上还要看有无标识之分,也因“三”“五”“七”“乙”“九”称为“五条精”的缘故,牌也有“叫精”和“不叫精”之分。花牌打法有“爬坡”、“包半边”、“包边边”、“打七冲八”等。打得最多的就是“爬坡”,称5胡一爬,这是胡牌算钱的方法。

17胡为基础(有一个底价),5胡为一段来加价,17胡为第一坡,22胡就为二坡,27胡就为三坡,以此类推。不懂花牌的人,有兴趣来观战时,边做笔记边学习。

走在乡间小路上,路边的一副牌场,或是热闹的茶馆,常看见年纪大的婆婆爷爷都换算自如,也不得不佩服不已。

有人自嘲年纪大了打花牌不仅是乐趣,也是防止老年痴呆症的妙药,大脑思考灵敏,避免生锈,也增加了邻里乡亲的欢声笑语。

多少年前,打花牌看成是赌博,褒贬都有。而现在,在政府的宣传和引导下,看似日常生活的娱乐,也被列入了枝江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,每年举行花牌比赛,让更多人的人了解花牌,了解百里洲,来做到“弘扬洲粹,继承非遗”。也是值得土生土长的百里洲人的骄傲。

长江滋润了一方水土,养育了质朴勤劳的乡亲,忙碌于田间的身影,与蓝天白云为伴,与花牌为伴,年复一年,谱写了一曲流传在江心洲上的动听歌谣,婉转悠扬的歌谣飘荡在鱼米之乡,也深藏在远离家乡的游子心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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